這次我們在巴黎呆了三四天,是所有城市中最長的。想象出的巴黎,夢幻的埃菲爾鐵塔,瑰麗的盧浮宮,在法桐林立的街道上,那里都是起點,哪里都是終點。但這次來,或許因為對歐洲的城市審美疲勞,感覺也沒傳說中那般exotic。導游提醒我們,巴黎的治安比意大利差,人多的地方包一定要背在前面,小心吉普賽人。這讓我對巴黎的評分又有所降低。
但走著走著,漸漸發(fā)現(xiàn),巴黎不如羅馬般敬畏古跡,沉穩(wěn)安靜,而是另一種偉大。這感覺我說不出,便直接引用余秋雨的一段話:“它高傲,但它寬容,高傲是寬容的資本。相比之下,有不少城市少了那份熱情;而更多的城市則因寬容而擴充了污濁,少了那份軒昂。而熱情是城市之血,軒昂是城市之骨。” 難得它,巴黎,氣血飽滿,骨肉勻停。
巴黎的軒昂,毋庸置疑,體現(xiàn)在它的深厚的文化和藝術,體現(xiàn)在它站在時尚前沿的氣宇。它的藝術感是平易近人的,不是完美不可攀的。比如走在巴黎街頭,我特意搭了很洋氣的一套,但和他們這里的人比起來,卻顯得粗糙了。他們敢于撞色,混搭,似乎天生具有對時尚敏銳的嗅覺。再比如他們的鎮(zhèn)館三寶是三個“殘疾人”(可能不知道吧!蒙娜麗莎據(jù)說通過某種技術檢測,是沒牙的),維納斯從左側看是有附乳。這也使得我們受到藝術的感召,在尚蒂伊古堡里上了一堂別開生面的美術課。
而它的寬容是難得的,在于對各階層、各國人民的照顧。當我們驅車從塞納河右岸到左岸時,看到橋下的河岸邊有一小片人造沙灘和幾架躺椅。有三兩個人正靠在躺椅上享受正午溫熱的陽光。導游介紹說,有錢人沙灘度假去諾曼底,去不起的人政府便為他們造這樣的設施;歐洲唐人街很少,但除了倫敦的中國城,也只有巴黎有唐人街和華人區(qū)。貝聿銘先生的玻璃金字塔,埃菲爾鐵塔,蓬皮杜藝術中心在最開始都令世界嗤笑,而巴黎人沒有把它們趕走。漸漸,越看越順眼。
但所有偉大不是上帝的恩賜,都是靠人們一點點的努力和經(jīng)營。法國歷史學來令人頭疼,王朝興替如此頻繁。而這群熱血的革命家批評家不是個人,而是集體。巴黎人民在歷史上總是迸發(fā)出令當世為之驚嘆的力量。他們不去順應歷史,倘若對革命結果不滿意就再來一次。一次不行,來三次。在巴黎時,我?guī)缀鯖]看到電線,于是上網(wǎng)一查,巴黎的電線都埋在地下,且下水道蓄水池有50米深。早在兩百年前,奧斯曼男爵就講巴黎的城市規(guī)劃定了下來。當時沒有汽車,僅供馬車行駛的街道便這么寬,可見當時他的遠見。更特別的是,歷代統(tǒng)治者都一一遵循。
短短四天,向巴黎問好,無法從“笨豬”(Bonjour)變成 “傻驢”(salut)。我還會再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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